月明南天 第128章 阻拦

而更为吃惊的是殷绪。

对方仅仅一击,便将冥凤打得神魂破散,变成一片片光点,消散在夜空中。

连同刚刚布下的火焰,也消失得无影无踪,只留下地面一片焦痕。

“陆觉,我撑不住了,剩下靠你自己。切记,不要再用最后一根蓝色银针,否则现在的你必死无疑。”

随着陵光虚弱的声音传入耳中,陆觉渐渐恢复了知觉。

看到几具铁面人再度朝自己扑来,身后已经没了火焰障碍,陆觉一咬牙冲进了夜幕中。

奔跑途中,陆觉只觉得头晕眼花,嗓子一甜,一口血便喷了出来,吐在了地上。

殊不知刚才陵光催动那枚细针时,已经消耗过度。

不仅仅是将自己的灵力消耗殆尽,而且也动用了陆觉体内过量的真气。

东宁客栈地窖中,逡景正在修复传送阵。

静待一旁的白衣女子,正在闭目养神。

突然她蓦得睁开双眼。

她有了一丝感知,那口大祭司赐给地族的箱子,正在越来越近。

没错,是西边,箱子是从西边而来。

只见她神色一变,站起身来。

“逡长老,你在这里等我片刻,我去拿个东西。”

说罢,便准备从梯子上去。

逡景慌忙停下手中的活,抢先到了地面,待圣女出到地窖一般时,搀扶着她出来。

看着圣女消失在客栈外,逡景阴沉着脸,点了点手中一个白色的锦囊。

“圣女大人,在下可没有害你之心。只是替你保管下每六个时辰,就必须服用的轮回丹。”

这一刻,逡景明白,复兴地族最好的机会,来了。

西城门内,几个守城门的军士,已经有些倦意。

可刚才城外一声巨响,从门缝中也看到了诡异的蓝白光芒。

几人推测着是不是落雷。

而城墙顶上,一位灰袍老者正悄然无声的静坐着。

他目光炯炯,看向城西的官道。

果不其然,不多时一个人影便出现在视野中,是位瘦弱的少年。

只见少年刚到城墙下,灰袍老者便放下一根绳索。

陆觉一惊,抬头一看,正是晚上来接樊燕萍的老者。

也不及多想,一把拽住绳子被老者拉了上去。

“陆公子,小姐听说你出城未归,令我在此等候,我送你下去。”

陆觉一拱手。

“大恩不言谢,我身后有几个歹人,你也抓紧离开此地。”

灰袍老者笑了笑。

“我自有脱身之法,公子先走,老朽替你拦住他们一会儿。”

见老者如此自信,陆觉也不坚持,便捂着胸口,向着钱宅踉跄而去。

想不到动用那根幽蓝银针,反噬竟然如此之大,难怪钱叔让自己不到万不得已不要用。

片刻功夫后,几个黑影便出现在城头,相继跳下。

一位城门守卫揉了揉眼睛,推了推旁边一人。

“你刚才看到城头上有什么人吗?”

“哪里有什么人,我看你是看花眼了吧。”

另一人上了城头仔细搜寻一番,下来抱怨道。

殷绪则顺着陆觉残留下来的气息,一路向钱宅追去。

走到一条巷子时,却发现巷口出现了一堵实墙,指令一尊人傀跃起查探究竟,头顶却像撞在无形之墙上,掉了下来。

“何方高人,在此装神弄鬼?”

殷绪摆好防守姿态,厉声喊道。

“呵呵呵,鬼灵宗的后辈,我劝你还是就此罢手。如果那个少年有什么闪失,只怕你全宗上下,立灭门不远矣。”

对方苍老的声音,在巷中回荡,但分不清是从哪里来的。

“莫要装神弄鬼,可敢现身与我一战?”

被阻拦的殷绪,内心狂躁不安。

在城中多呆一分,被衡门发现的可能就多一分,那即便拿到衡门的白信,对方有了提防,也是枉然。

“老夫不屑与你动手,这七窍阵,你就自己琢磨怎么破吧。”

苍老的声音越来越远,说话之人仿佛已经离开了此地。

只留下殷绪和他的几具人傀,苦思破阵之策。

陆觉踉踉跄跄回到了钱宅,却看到大门敞开,地上斑斑血迹,延伸向钱叔的住处。

不好!

一股不祥的感觉涌上心头,陆觉顾不得自身的不适,飞奔进钱叔的房间。

只看到钱叔静静地趴在桌上,碗中剩半碗面条,双目已然失去了光泽,一双筷子早已掉落在地。

“钱叔!”

陆觉赶忙上前,握起钱大谦的手腕,已然脉息全无。

而地上一大滩泛黑的血水,说明钱大谦已经死去多时。

泪水夺眶而出,陆觉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这一跪,全是自责。

如果不是自己带走千骨针去练习,有千骨针傍身的钱叔,怎么可能遭人毒手?

泪眼朦胧只见,只看到桌上歪歪斜斜四个血字。

不要报仇。

钱叔在临死的那一刻,还替自己着想,这让陆觉心中的悲伤,更加剧了几分。

可强敌再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追来。

陆觉摇摇晃晃站起身来,伸手轻轻将钱大谦的双目阖上。

自己估计也撑不了多久了,已然感觉天旋地转。

勉强着走到院中,掏出一根圆柱形的小巧纸筒,对着天空,用尽全力拉动纸筒底部的一个拉环。

只听砰的一声,一束黄色火光便直冲云霄,片刻后在天上绽放开,远处看去正是一个“陆”字。

做完这件事后,陆觉便两眼一黑,无力的昏倒在院子中。

在朔风城城东的一角,坐落着一家简陋的铁匠铺。

此刻铁匠铺中,两名铁匠正在连夜赶制一批农具。

其中一位铁匠名叫老李,他年约五十,皮肤因长年累月的烟熏火燎而显得黝黑而粗糙。

一头短发已经半白,却仍然显得精神矍铄。

而另外一位红脸汉子,身材魁梧,肌肉结实,犹如一座铁塔般矗立在铁匠铺中。

他的双手厚重有力,布满老茧,每一次的挥锤,都仿佛带着雷霆万钧之力。

他的眼神坚定而深邃,仿佛能洞察铁的本质,将一块块生铁打造成精美的铁器。

他身穿一件破旧的短打,袖口和裤脚都已经磨破,但这并不影响他手中的技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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